画家徐有武老师擅长人物画,兼长鞍马走兽。我认识他有七、八年了,尽管我们年龄相差近20岁,但这些年的交往使我们成为一对忘年交。
近几年,每到新年,徐老师总要潜心几天画几张生肖画,送给一些至亲好友留作纪念。他为人热情好客,厚道真诚,讲义讲仁,每每聆听他做人学艺的教诲,总能让人受到心灵的洗涤、智慧的激发,我忘不了他。
今年2月9日这一天,我刚下班回家,就接到徐老师打来的电话:“小孙,你女儿属虎,今年,我画一幅老虎送给你女儿,祝她虎年生威、读研优秀。”对徐老师美好的祝愿,我们全家打心眼里表示感谢。虎年送虎,让我们感到十分的惊喜。去年,徐老师送过我一幅牛画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今天,徐老师又主动说老虎已画好马上寄出,真是对我们厚爱有加。徐老师送画出乎我们意料,但以他的性格又在情理之中。徐老师说:“这是只小老虎,伏在巨石上跃跃欲试,象征你女儿学习上攀登高峰。信封也印有我的作品,第一只纪念封就寄给你,也可作收藏之用。”
春节临近,我们天天盼,信箱天天开,就盼老虎进门。可是,一连十天过去,就是盼不到老虎到家,真让人朝思暮想,心思重重,好像得了相思病,茶饭不香,睡眠不安。由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,我联系了徐老师。这种情形也让徐老师和他太太汤老师大感疑惑。一种诧异、郁闷的心情油然而生,这个玩笑吧开大了。徐老师不快地说:“我们邮局的信誉一向是很好的,不会有这种事。”徐老师开始怀疑邮资是不是有假,并表示一定要去邮局查一查,否则纪念封还敢寄啊?突然,徐老师想起:“我把它作平信寄了出来,没有挂号,可能到邮局也未必能查出来,是我不好。”对于徐老师的自责,我更是过意不去。如果那天,我上门把老虎领回家不就没事了,真是自讨苦吃!想想就后悔,还拖累了老师,实在不该。徐老师安慰我说:“我重画一幅,你明天下班后来取。”当我们见到徐老师重画的老虎时,那种兴奋与激情又被燃起。虽然它平卧在山前小憩,但对周围的状况,它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,它侧着头朝身后盯去,两眼有神,似乎发觉动静了。纵然老虎有千姿百态,徐老师总能把老虎的精气神定格在纸上,让人回味无穷,这就是徐老师的功力。我们交谈之中,不免对那只“走失”的老虎又多了几份牵挂和思念。莫非是春节长假,老虎也想外出旅游,享受大自然的快乐?我们做了种种猜测。最后,徐老师汤老师都说:希望奇迹发生,希望老虎回家。我说老虎回家一定奉还。
节后上班快十天了,还不见那只老虎的踪影。在我将要把它淡忘的时候,是那天晚上,我打开信箱,拿出报纸,发现还有一只信封安然地躺在里边,借着路灯我把信封取出来,徐老师一手漂亮的字体跃入我眼帘,让我兴奋,也让我不敢相信,是不是那只我们日夜思念的老虎回来了?我急步回家,把信封正面、背面看个透探个究竟。原来正面的邮戳时间是“2010.02.10.09”,说明它在始发邮局是按时寄出的。收发地邮局在背面却盖了三个邮戳,为什么要盖三个呢?二个邮戳时间同为“2010.02.10.09”,最后一个邮戳时间是“2010.02.28.09”。我就纳闷,一般邮件到了收发地邮局盖了戳,它理应发出去。是这只老虎对收发地邮局感兴趣而赖着不走,还是有别的原因?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。好在现在,总算可以放下心中的石头了。我剪开信封,小心翼翼地取出宣纸,果然是徐老师画的第一只老虎。我女儿惊讶地看着画说:“这只老虎灵,这只老虎更神气!”那种幸福感即刻荡漾在她青春的脸上。你看:这只老虎匍匐在山崖上,两眼紧紧地注视前方,似乎要纵身一跃,寓意深刻。徐老师汤老师同样高兴极了:“这只老虎尽管让我们牵肠挂肚,但它毕竟回来了,好事好事!”徐老师又补充道:“小孙,我讲邮局的信誉是好的吧!”“是。是!”“双虎临门,虎年一定大吉,你一定不要送还了,这只虎该是你的。”执拗不过徐老师汤老师的热情,正好,我太太也属虎,我就厚着脸皮额外多收了这份厚礼。